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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隆帝对众儿子,向来是比大臣还要严苛几分的。
能在大朝会上站到殿内的大臣权贵,十之八九不是凡辈。
这会儿都已心中有谱,只怕十七皇子这次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!
永嗔本人满不在乎,太子永湛却难免为幼弟担心。
因是大朝会,从天不亮便起,到如今日已正午,众人都是粒米未进。
太子永湛原有虚风之症,平素虽然劳累但饮食不缺,因此不大显出来。
这会儿大半日不曾进食,又兼担忧关切,他坐在太师椅上,只觉心跳渐快、似有发慌之态。
虽然事前听永嗔计划的也算周密,事到临头,太子永湛难免关心则乱。
偏偏他不能开口——一旦他开口,事情便将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坠去。
永嗔原本好整以暇瞅着李尚德那张猪头脸发笑,视线掠过太子哥哥过分白皙的脸,不禁微微顿住,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听上头景隆帝问道:“永嗔,平日数你话最多,今儿怎么老实了?”
永嗔笑道:“孔融尚知让梨,儿子今日让一让张御史与李主事又何妨?看李主事这满脸伤,也是可怜……”
李尚德自导自演弄出这一身伤的时候没觉得如何,他本就是个寡廉鲜耻之人,这会儿被永嗔一奚落却血涌上脸——好在他肤色黑,旁人倒也瞧不出来。
景隆帝在上头动弹了一下,这会儿才有点活泛,哼了一声道:“你这边就没人为你说话不成?”颇有点“平时机灵,关键时刻怂包”的不满。
永嗔不争这个先,要等李尚德那边大戏唱完他再登台,才要笑着拒绝,却听殿外脚步声匆匆,有人无召擅入。
“臣,翰林院修撰苏子默,有事启奏。”
永嗔微微一愣,旋即沉默,静等下文。
那日苏子默表态,愿意揭发李尚德等人的恶事,却始终不肯将内情告之于他。
他便静观其变。
景隆帝也有点意外,“哦——你有何事要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