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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尚德仍是一个黑胖子,不同的是,他如今是一个被打得连他妈都不认出来的黑胖子。
饶是永嗔胆大,一眼瞧见李尚德的脸,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。
这黑胖子对自己下手可真够狠的!
“皇上明鉴!臣这身上的伤,乃是五日前下值被人套麻袋打的。臣从那伙人中为首一人身上揪下此物……”李尚德因为脸上的伤,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,他说着把袖中物小心放入太监捧来的银盘里,“臣不敢妄断,一切全凭皇上圣断。”
景隆帝瞄了一眼,不等那太监呈上来,就直接示意给羽林军首领姜华。
姜华忐忑地看了半响,又在手里颠来倒去摸了半天,才犹犹豫豫道:“回皇上,这、似乎、仿佛、可能、大概、好像……”他的声音低了八度,“是羽林军的腰牌。”
腰牌背面有名字的。
镀金铜牌,正面四个篆文,左“守卫”、右“随驾”,确系羽林卫的腰牌。
李尚德这会儿只捂着脸老老实实跪着,一副受害人姿态。
姜华左右为难。
张衍庆膝行上前一步,尖声道:“是与不是,皇上召这个羽林卫来一问便知!”
景隆帝又一点头,脸上毫无表情。
便有小太监快步退出,飞马宣见。
这是做好了套子的陷害。
既然凭空能安排一个打人的羽林卫出来,那日永嗔带去查检李尚德家的“假”羽林卫,自然也不难做成“真”羽林卫。
也许连永嗔字迹的调兵符都备好了呢。
自古与兵权有关的事情,就好比鱼腥味,沾上了一点就一辈子脱不掉。
只要帝王对臣下起了疑心。
哪怕只那么头发丝一般细微的一点疑心,就已经足够此人家破人亡。
景隆帝对众儿子,向来是比大臣还要严苛几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