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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澜叹息着翻了个身,像是在夜里难得想倾诉一下:“画屏啊,我也没法子,明儿就得见客人了,我这心里头慌得很!”
“姑娘……别怕,婢子估计今晚姑娘们……都睡不着。”画屏含含糊糊地,上下眼皮子打架。
“唉。”沈澜叹了口气,“天太热,这安神香烟气又重,开着窗都没用,你且起来把门开了。”
“姑娘……”,画虞别枝屏整个人都在发飘,窝在脚踏上竭力想爬起来,可头脑昏昏,眼珠子被黏一块了,实在睁不开。
“画屏,画屏。”
画屏竭力想把上下眼皮撕开。
“罢了罢了”,沈澜下了床,穿好鞋,“我去吧。”
“咯吱咯吱――”
沈澜轻轻地把老旧的木门开大一些,嘀咕了一句,“可算是透气了”。
往日里也总开着门入睡,画屏甚至都没有听到沈澜脱鞋上床的?O?@声,便已熬不住去会周公了。
沈澜也打了个哈欠,嘟嘟囔囔地说,“画屏,我明儿早上要喝白粥,你记得去取”。
画屏也不知道听没听见,她劳累了一天,又嗅着安神香,此刻沉沉睡去,好梦正酣。
沈澜却没睡,她盯着头顶的素纱帐,时不时掐掐胳膊,强迫自己保持清醒。
鼓打三更,沈澜轻手轻脚地坐起来,取出白日里支开画屏时偷偷藏在寝衣里的空荷包,一把打开首饰盒,将耳坠子扔进荷包,再把金簪银簪攥成一把。
为了能在小小的荷包里塞进更多的簪子,她将尖尖的簪头塞进荷包,半截带着花纹的簪身裸露在荷包外,系紧袋口,在自己腰带上狠狠打了好几个死结。放下宽大的寝衣,根本看不出来。
紧接着,她蹑手蹑脚爬起来,披上大氅,拎起软缎底的绣花鞋,赤脚走在地上,跟猫似的,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她越过画屏,轻手轻脚地出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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