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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少次了?他每次喝酒,动手,然后下跪道歉……你就原谅。”辛懿咬着下唇,看着母亲因为劳累而单薄的身子,“到底要到什么时候,你才肯相信我?我们离开他,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好一千倍。”
周兰不吭声,过了半晌,幽幽地说:“如果没有我跟舟舟,你早就可以走了。说到底,是我们拖累了你。”
辛懿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,她觉得已经没办法跟母亲沟通了,垂睫站起身:“我去擦吧身子,你早点睡吧。”快步走到门口,顿了下,在周兰的目光里又慢下动作,轻轻地替她合上了房门。
条市口一带近些年在拆迁,隔三差五断电,电压也不稳,用不了空调。
一到夏天全靠电扇,在房间里待一会儿就跟蒸笼屉子里出来似的,满身大汗。
所以耿重年每年夏天都是人影不见鬼影,到处蹭空调,极少回家。
辛懿反锁了门,将客厅的灯关了,倒了盆凉水,穿着贴身衣物擦身子。
一帘之隔,周舟鼾声轻微。
冰凉的毛巾贴上粘腻的皮肤,有种解脱的快感,她咬牙,将毛巾拧得死紧。
如果不想往后的一年,十年,二十年,都过这种冷水擦身子的日子,她必须离开现在的生活,可是让她丢下周舟、丢下周兰,她自问办不到。
穆晟半醉的时候,有心无心地说过:“辛爷啊,没心。你对她不好,她懒得恨你。你对她好,她也记不住你。她生命里,就俩人,她妈,她弟,旁的没了。”
连穆晟都知道,周兰和周舟对她的意义,就像孤独行走在沙漠的旅人,他们就是支撑她走出荒蛮的绿洲。
正闭着眼睛擦脖子,手机突然响了,辛懿食指一划,是条短信。
陌生号码:今天结束晚,明天休息吧。
没头没脑的一句。
辛懿单手拿着手机,会得飞快:“你谁啊?”
陌生号码:庄景安。